第一章\"施主，您来错地方了。\"普陀山观音寺内，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。顾青川抬头，
瞬间愣在原地。眼前的女子身着月白色僧袍，青丝尽数剃去，露出光洁的头颅。
即便没有了长发的修饰，那张脸依然美得惊心动魄，只是眉宇间多了一股出尘的禅意。
\"清音？\"他的声音颤抖着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女子淡淡看了他一眼，
眼中没有任何波澜：\"小尼法名慧音，施主认错人了。\"顾青川的心狠狠一沉。三年了，
整整三年，他找遍了全国各地，动用了所有关系网，
就是想找到那个在他婚礼当天突然消失的女人。没想到，她竟然在这里。而且，成了佛子。
\"清音，是我，顾青川。\"他上前一步，眼中满含期待，\"你还记得我吗？\"慧音后退一步，
双手合十：\"阿弥陀佛，施主请自重。小尼已遁入空门，早已看破红尘，不问世事。
\"\"你怎么能看破红尘？\"顾青川激动起来，\"你才二十五岁，你的人生还那么长，
你怎么能就这样把自己关在这里？\"慧音眼中闪过一丝嘲讽：\"施主说得对，人生确实很长。
长到足够让一个人看清楚什么是真心，什么是虚假。\"这话如同一记重锤，
狠狠砸在顾青川心上。他想起了三年前，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站在他面前，
眼中含泪却依然美得像天使一样的女人。\"清音，当年的事...\"\"慧音。
\"女子打断他的话，\"施主，我叫慧音。至于您口中的清音，
想必早已在三年前的那场婚礼上死去了。\"她转身就要离开，顾青川急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袖。
\"别走，求你别走。\"慧音回头，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冰：\"施主，这里是佛门净地。
\"\"我知道这里是佛门净地，但我也知道，三年前是我错了。\"顾青川的声音里带着颤抖，
\"我应该坚持我们的爱情，我不应该为了家族的利益娶别人。
\"慧音嘲讽一笑：\"现在说这些，不觉得太晚了吗？\"\"不晚，只要你还活着，就不算晚。
\"顾青川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，\"韩雪柔已经死了，车祸，就在一年前。我现在自由了，
我们可以重新开始。\"听到这话，慧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。韩雪柔，
那个在她和顾青川最恩爱的时候横插一脚的女人，那个仗着家世背景逼迫她让出男友的女人，
死了？\"这与我何干？\"慧音很快恢复平静，\"施主的妻子如何，与小尼无关。\"\"有关，
当然有关。\"顾青川激动地说，\"清音，我知道你还爱我，
否则你不会在我结婚那天突然消失，你是不忍心看到我娶别人，对不对？
\"慧音冷笑：\"施主想多了。小尼那日离开，是因为突然顿悟。
看到施主为了利益可以轻易抛弃爱情，小尼明白了什么叫世间虚妄，什么叫情爱皆空。
\"\"不，你不是这样的人。\"顾青川摇头，\"你是世界上最重情的人，你不会看破红尘，
你只是在赌气。\"\"施主错了，小尼确实看破了。\"慧音转身，\"请施主不要再来打扰，
小尼还要去做晚课。\"说完，她径直离开，留下顾青川一个人站在原地。
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，顾青川握紧了拳头。不，他不相信。
他不相信那个曾经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的女人，会真的看破红尘。
他不相信那个曾经在他怀里哭着说\"青川，我只要你一个人\"的女人，会真的遁入空门。
她一定是在赌气，一定是在报复他。那就让她报复吧，就算要他跪一辈子，
他也要把她追回来。因为这三年来，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，什么叫追悔莫及。
韩雪柔死的那一刻，他甚至感到了解脱。现在，他要重新追回属于他的人。
第二章顾青川没有立即离开普陀山，而是在山下的酒店住了下来。第二天一早，
他又出现在观音寺门口。\"施主怎么又来了？\"慧音看到他，眉头微蹙。\"我想捐香火钱。
\"顾青川一本正经地说，\"我要为我逝去的妻子祈福。\"慧音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，
转身带他到了功德箱前。顾青川掏出支票本，刷刷写下一连串数字，然后投进功德箱。
住持方丈恰好路过，看到支票上的数字，眼睛瞬间瞪大。一千万。\"阿弥陀佛，
施主真是大善人。\"方丈双手合十，\"请问施主需要我们如何为令夫人祈福？
\"\"我希望能让慧音师父为我妻子念经超度。\"顾青川看向慧音，
\"我听说慧音师父是贵寺的佛子，法力高深。\"方丈为难地看向慧音。
慧音是他们寺里的佛子，身份特殊，平时很少为施主单独念经。
但是一千万的香火钱...\"既然施主有此诚心，小尼就为令夫人念一日经书。
\"慧音淡淡开口。顾青川心中暗喜，面上却保持镇定：\"多谢师父慈悲。
\"念经的地点在后山的小亭子里，远离喧嚣，只有鸟语花香相伴。慧音坐在蒲团上，
开始诵读《往生咒》。顾青川就坐在她对面，看着她专注的神情，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。
\"你还记得吗？\"突然，他开口打断了她的诵经声，\"大学的时候，
你最喜欢坐在樱花树下看书，我总是在旁边看着你。\"慧音停下诵经，冷冷看着他：\"施主，
这里是在为令夫人超度，请保持庄重。\"\"庄重？\"顾青川苦笑，\"清音，
当年我娶韩雪柔的时候，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？\"\"那是施主自己的选择。
\"慧音重新开始诵经。\"是，是我的选择。\"顾青川的声音里带着痛苦，\"但是你知道吗？
那两年的婚姻生活，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。韩雪柔长得和你有七分相似，我有时候会恍惚，
会把她当成你。\"慧音的诵经声顿了一下。\"你知道她最后是怎么死的吗？\"顾青川继续说，
\"车祸。她开车去见我，因为我要和她离婚。她不同意，说要和我谈判。
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。\"\"所以呢？\"慧音终于抬起头，\"施主想说什么？\"\"我想说，
是我害死了她。\"顾青川的眼中满含痛苦，\"如果我没有娶她，如果我坚持我们的爱情，
她就不会死。\"慧音沉默了片刻，然后说：\"既然施主知道错了，就好好为令夫人超度，
不要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。\"\"无意义？\"顾青川激动起来，\"清音，我承认我当年做错了，
我不应该为了顾家的生意娶韩雪柔。但是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有意义吗？
\"\"小尼没有折磨自己，小尼很好。\"慧音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\"好？
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，青灯古佛，一个人待在这深山老林里，这叫好吗？\"顾青川站起来，
\"清音，你才二十五岁，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，有自己的家庭，有自己的孩子。
\"慧音也站了起来，眼中闪过一丝愤怒：\"那施主的意思是，小尼应该像令夫人一样，
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，然后为了挽留他而死在车祸里？\"这话如同一记耳光，
狠狠打在顾青川脸上。是啊，韩雪柔的死，确实和他有关。如果他没有娶她，
她就不会爱上他。如果她没有爱上他，她就不会因为他的要求离婚而绝望。
\"我知道我对不起她，但是清音，我更对不起的是你。\"顾青川走向她，\"三年了，
我每天都在想你，每天都在后悔。我知道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你了。\"慧音后退，
眼中的冰冷更甚：\"所以施主现在想要什么？想要小尼还俗，然后和你重续前缘？\"\"是，
我就是这么想的。\"顾青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，\"清音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这一次，
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分开我们。\"慧音冷笑：\"施主觉得，时间是可以倒流的吗？
\"\"时间不能倒流，但是爱可以重燃。\"顾青川眼中燃起希望，\"清音，你告诉我，
你心里还有我吗？\"慧音看着他，久久没有说话。半晌，她说：\"施主，小尼的心里只有佛。
\"说完，她转身离开，留下顾青川独自站在亭子里。但是顾青川注意到，
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手在微微颤抖。第三章当晚，顾青川没有离开普陀山，
而是让助理彻夜查找林清音这三年来的所有经历。第二天天亮，他得到了一份详细的资料。
三年前，林清音在他的婚礼当天突然失踪。两个月后，她出现在普陀山，要求出家为尼。
当时方丈本来是拒绝的，因为林清音太年轻，而且看起来是因为情伤才想出家。
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林清音第一次念经的时候，竟然引来了满树的鸟雀，
它们都安静地听她诵经，直到她念完才飞走。第一个月，她就背下了所有经书。第三个月，
她开始为香客答疑解惑，言语中充满了智慧。半年后，她正式剃度为尼，法名慧音。一年后，
她被方丈收为入室弟子。两年后，她被评为普陀山最年轻的佛子。看着这些资料，
顾青川的心情越来越复杂。他认识的林清音，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，喜欢看偶像剧，
喜欢吃甜食，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小小的花店。什么时候，她变成了看破红尘的佛子？
\"顾总，我们该回上海了。\"助理提醒道，\"明天还有董事会。\"\"推迟。
\"顾青川头也不回地说，\"告诉他们我有急事，一周后再开。\"\"可是...\"\"没有可是。
\"顾青川的语气不容置疑，\"在我没有追回她之前，公司的事情都不重要。\"助理无奈，
只能照办。第三天，顾青川又出现在观音寺。这次，他直接找到了方丈。\"大师，
我想在这里做一个月的义工。\"方丈有些意外：\"施主要做义工？\"\"是的，
我想为我妻子多积一些功德。\"顾青川说得一本正经，\"我听说在寺院做义工，功德无量。
\"方丈看了看他身上的名牌西装，有些迟疑：\"施主，寺院的义工工作比较辛苦，
需要打扫卫生、整理佛堂、帮厨房干活...\"\"我不怕苦。\"顾青川坚定地说，
\"只要能为我妻子积功德，我什么都愿意做。\"方丈想了想，
一千万的香火钱确实不是小数目，而且多一个义工也是好事。\"那好吧，
施主可以住在香客楼，每天卯时到寺里报到。\"\"多谢大师。\"就这样，
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，开始了他的义工生活。第一天，他的工作是扫地。从山门扫到大殿，
再从大殿扫到后山，整整一上午。顾青川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体力活，
不到一个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。\"施主，您没事吧？\"一个小沙弥关心地问。\"没事，
我很好。\"顾青川咬牙坚持。中午吃斋饭的时候，他看到慧音坐在角落里，安静地用餐。
他端着饭碗走过去，坐在她对面。\"师父，您也来吃饭啊。\"慧音抬头看了他一眼，
没有说话，继续低头吃饭。\"师父，我今天扫了一上午的地，感觉心境平和了很多。
\"顾青川主动找话题，\"果然在佛门净地做功德，确实能让人内心安宁。
\"慧音放下筷子：\"施主，小尼用餐时不语，这是寺规。\"\"哦，不好意思。
\"顾青川赶紧闭嘴。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慧音，看她安静地吃着简单的素食，
看她专注的神情。三年前，她最喜欢吃的是小笼包和奶茶，现在却只能吃这些寡淡的素食。
顾青川心中涌起一阵酸涩。下午，他的工作是整理佛堂。搬经书，擦佛像，摆放供品，
这些事情看起来简单，做起来却很累。傍晚时分，他正在擦拭观音像的时候，慧音走了进来。
\"施主，您累了，去休息吧。\"她淡淡地说。\"不累，我很好。\"顾青川继续擦拭，\"师父，
您觉得观音菩萨真的能听到人们的祈愿吗？\"慧音点燃一炷香，插在香炉里：\"心诚则灵。
\"\"那我可以向观音菩萨许个愿吗？\"\"当然可以。\"顾青川双手合十，闭上眼睛，
在心里默默祈祷：观音菩萨，请您帮帮我，让清音重新回到我身边吧。我知道我错了，
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她。睁开眼睛的时候，他发现慧音正在看着他。\"师父，
您也在祈愿吗？\"慧音摇摇头：\"小尼已经无愿可许。\"\"怎么会无愿可许？
人总是有愿望的啊。\"\"施主错了。\"慧音转身离开，\"有愿望，就有痛苦。无愿无求，
方得自在。\"看着她远去的背影，顾青川握紧了拳头。无愿无求？
他不信她真的能做到无愿无求。如果她真的看破了一切，
为什么刚才在看到他向观音祈愿的时候，眼中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？
第四章义工生活的第五天，普陀山下了一场大雨。顾青川照常来到寺里干活，
却发现自己被分配到了藏经阁整理经书。藏经阁在后山，是个很安静的地方，
平时很少有人来。顾青川正在认真整理经书，突然听到有人在念经。声音很熟悉，是慧音。
他顺着声音走过去，看到慧音坐在一个小房间里，面前摆着一本《心经》。\"色不异空，
空不异色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...\"她的声音清冷悠远，如同天籁。顾青川站在门外，
静静地听着。突然，慧音的声音停了下来。\"施主在门外站了多久了？\"顾青川有些尴尬，
走了进去：\"师父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偷听的，只是听到您念经的声音太好听了。
\"慧音合上经书：\"施主有什么事吗？\"\"师父，我有个问题想问您。\"顾青川坐在她对面，
\"您觉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？\"慧音看了他一眼：\"施主为什么问这个问题？
\"\"因为我想知道，我对我妻子的感情算不算爱情，我对您...对清音的感情算不算爱情。
\"\"爱而不得，求而不能，这就是痛苦的根源。\"慧音淡淡地说，\"真正的解脱，
是放下一切执念。\"\"但是师父，如果人人都放下执念，这个世界不就没有爱了吗？
\"顾青川认真地看着她，\"没有爱的世界，还有意义吗？\"慧音沉默了片刻：\"施主，
爱有很多种。对众生的慈悲，也是爱。\"\"那对一个人的深情呢？这算不算爱？
\"\"执着于一人，是小爱。慈悲众生，是大爱。\"顾青川苦笑：\"师父，您说得很对，
但是我做不到大爱。我只是一个普通人，我只能爱一个人，深深地爱着她，
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。\"慧音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。\"师父，您真的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吗？
\"顾青川突然问道。\"小尼不知道施主在说什么。\"\"那您还记得樱花飞舞的春天吗？
您还记得我们在湖边许下的诺言吗？您还记得您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看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吗？
\"慧音猛地站起来：\"施主，请您不要再说了。\"\"为什么不能说？因为您还记得，对吗？
\"顾青川也站了起来，\"清音，您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，您只是在逃避。
\"\"小尼没有在逃避，小尼只是选择了另一种人生。\"\"另一种人生？
\"顾青川的声音里满含痛苦，\"清音，这不是您想要的人生。您想要的是开花店，
是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，是简单平凡的幸福。
\"慧音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：\"那些都是虚妄。\"\"不是虚妄！\"顾青川激动地说，
\"那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，那是我们最真挚的爱情！\"\"爱情？\"慧音冷笑，\"施主的爱情，
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。\"\"是，我承认我当年做错了。但是清音，人都会犯错，
难道犯了错就不能被原谅吗？\"慧音看着他，眼中的冰冷慢慢融化，
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。\"施主，有些错误，是不能被原谅的。
\"\"那如果我用一生来赎罪呢？\"顾青川走向她，\"清音，给我一个机会，
让我用余生来弥补对您的伤害。\"慧音后退一步：\"施主，您已经有过一次婚姻了，
您应该知道，有些东西一旦失去，就再也回不来了。\"\"可是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！
\"顾青川的声音里带着颤抖，\"这三年来，我每天晚上都在想您，每天都在后悔。
韩雪柔死的时候，我甚至觉得是老天在惩罚我。\"听到韩雪柔的名字，
慧音的身体僵硬了一下。\"她是个好女人，她不应该因为我们的过去而死。\"她轻声说。
\"是的，她是个好女人，但是我没有办法爱她。\"顾青川痛苦地说，\"我试过，真的试过。
但是每次看到她的脸，我想到的都是您。每次她叫我的名字，我想听到的都是您的声音。
\"慧音闭上眼睛：\"施主，您这样对她不公平。\"\"是不公平，所以我才要和她离婚。
\"顾青川走到她面前，\"清音，我已经自由了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。\"慧音睁开眼睛，
眼中满含泪水：\"可是我已经不自由了。\"\"什么意思？\"\"我已经是佛门弟子，
我已经发了誓，这一生都要侍奉佛祖。\"顾青川愣住了：\"您是说，您不能还俗？
\"慧音点点头：\"是的，我不能还俗。\"\"为什么？\"顾青川不敢置信，
\"佛门不是也有宽容的吗？如果您想要还俗...\"\"施主不懂。\"慧音打断他的话，
\"我不是普通的尼姑，我是佛子。我已经许下了永生侍佛的誓言，这个誓言是不能违背的。
\"顾青川呆呆地看着她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原来，她不是不愿意回到他身边，而是不能。
第五章当天晚上，顾青川失眠了。他躺在香客楼的小房间里，看着天花板，想着慧音说的话。
佛子不能还俗？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规定吗？第二天一早，他找到了方丈。\"大师，
我想问您一个问题。\"方丈正在打坐，睁开眼睛看着他：\"施主请说。
\"\"佛子真的不能还俗吗？\"方丈一愣，随即明白了什么：\"施主是为了慧音而问？
\"顾青川没有否认：\"是的，我想知道，如果她想要还俗，有没有可能？\"方丈沉默了很久，
才开口：\"施主，慧音不是普通的出家人。\"\"我知道，她是佛子。\"\"不，她不只是佛子。
\"方丈的表情变得严肃，\"慧音有特殊的体质，她能够听到佛音，能够感应到众生的痛苦。
这种体质万中无一，所以她被选为佛子。\"顾青川不理解：\"这和还俗有什么关系？
\"\"关系很大。\"方丈说，\"像慧音这样的佛子，如果强行还俗，会失去这种能力，
而且...\"\"而且什么？\"\"而且可能会遭到天谴。\"顾青川愣住了：\"天谴？\"\"是的。
\"方丈点点头，\"佛门有记载，拥有特殊体质的佛子如果背叛佛门，会受到严重的惩罚。
轻则失去所有功力，重则...\"\"重则什么？\"\"重则性命不保。\"顾青川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以为只是普通的佛门规矩，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。\"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？
\"他不甘心地问。方丈摇摇头：\"除非...\"\"除非什么？
\"方丈迟疑了一下：\"除非有人愿意代替她承受这种惩罚。\"\"我愿意！
\"顾青川不假思索地说，\"只要能让她恢复自由，我愿意承受任何惩罚。\"方丈看着他，
眼中闪过一丝震惊：\"施主，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\"\"我不在乎。\"顾青川的语气坚定，
\"只要她能幸福，我什么都愿意做。\"方丈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\"施主，
这件事我需要想想。您先回去吧。\"顾青川离开方丈的禅房，心情复杂。
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，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，都要让慧音重获自由。
下午，他照常去藏经阁干活。慧音也在那里，正在抄写经书。\"师父。\"他轻声叫道。
慧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\"师父，我想问您一个问题。\"顾青川坐在她对面，
\"如果有一天，您可以重新选择人生，您会怎么选？\"慧音停下手中的笔：\"施主，
人生没有如果。\"\"但是如果真的有呢？\"顾青川认真地看着她，\"您会选择回到过去，
还是继续现在的生活？\"慧音沉默了很久，才说：\"施主，您为什么要问这些？
\"\"因为我想知道您的真心。\"顾青川的声音很轻，\"清音，您真的快乐吗？
\"这个问题让慧音的手颤抖了一下。快乐吗？她真的快乐吗？这三年来，
她确实找到了内心的平静，她确实学会了慈悲和宽容。
但是快乐...她好像很久没有体验过真正的快乐了。\"小尼很好。\"她最终还是这样回答。
\"很好和快乐是两回事。\"顾青川说，\"清音，您知道吗？您笑起来的样子，
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。但是这三年来，我没有见您笑过一次。
\"慧音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：\"小尼已经忘记怎么笑了。\"\"不，您没有忘记。
\"顾青川站起来，\"您只是压抑了自己的情感。清音，人不应该活得这么压抑。\"\"施主，
请您不要再说了。\"慧音也站了起来，\"小尼选择了这条路，就不会后悔。
\"\"真的不后悔吗？\"顾青川走向她，\"那您晚上做梦的时候，会梦到什么？
\"慧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。她确实会做梦，会梦到过去的美好时光，
会梦到和他一起看过的樱花，会梦到他们曾经许下的诺言。每次醒来，
她都会告诉自己那些都是虚妄，都是执念。但是她无法阻止自己思念。\"师父，
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\"顾青川轻声说。\"小尼的梦境与施主无关。\"慧音转身就要离开。
\"清音。\"顾青川突然叫住她，\"如果我告诉您，我找到了让您还俗的方法，您愿意吗？
\"慧音猛地转身，眼中满含震惊：\"您说什么？\"\"我说，我找到了让您还俗的方法。
\"顾青川认真地看着她，\"虽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，但是我愿意承担。
\"慧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：\"您找方丈了？\"\"是的。\"\"那您也知道了代价是什么？
\"\"知道。\"顾青川点点头，\"但是我不在乎。\"慧音的眼中涌出泪水：\"您疯了！
您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？\"\"我知道。\"顾青川走向她，\"但是清音，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，
包括付出生命。\"\"不！\"慧音摇头，\"我不会让您这样做的！\"\"为什么？\"顾青川问，
\"如果您真的看破了红尘，如果您真的对我没有感情，为什么要在乎我的生死？
\"这个问题让慧音愣住了。是啊，如果她真的看破了一切，如果她真的对他没有感情，
为什么要在乎他的生死？\"我...\"她说不出话来。\"清音，承认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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